2015.10 甘青川高原旅修（五）——金沙江畔雀兒山祭

峽谷晨行

白玉縣素有寧瑪祖地之稱，縣域很大，超過一萬平方公里，人口僅5萬。屬橫斷山脈北段，金沙江上游東岸，西岸是西藏昌都的地界。白玉縣境內大部分地區海拔在3500米以上，縣城俄科河邊海拔剛好3000米。最低處山岩鄉金沙江河谷海拔2640米。

離開白玉縣城，8:00。幾公里便到江邊。 德白線（德格-白玉）好得讓人興奮，哪裡還有前幾年自駕車吐槽的爛路。路面或水泥或柏油，路好車少心情大悅。

金沙江自北向南流，隔江與西藏相望。

沿著德白線逆江上行，路遇一弔橋，果斷停車。同行的老許、陶屁兒，沒去過西藏。

陪他們走過弔橋，過金沙江，走進西藏江達縣，算是到了一次西藏。

這個地方叫白絨橋。有條岔路可至八邦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藏傳佛教噶舉派在康區的主寺，與西藏楚布寺並稱為噶舉派兩大勝地。創建於南宋高宗時期，至今已有八百多年歷史。

都是同胞，何必像防小鬼子一樣。這小子不知在哪裡拐了個川妹在車上，不下來。台灣人也他媽地學會入鄉隨俗了。

崗托藏哨

德白線沿江上行64km，與317國道交會於江東岸。崗托到了。當年，因崗托是甘孜到昌都的咽喉要道，地理上易守難攻，又有金沙江這道天險屏障。

藏軍布置了重兵阻止共軍入藏。怎奈十八軍將士神勇，人多槍好，強渡金沙江，突破藏軍防線。

當年十八軍戰士乘牛皮船衝到對岸駛的。搶渡金沙江的渡口以及藏軍遺留下的炮樓依然矗立，

還是再次和平步行過去更有意味。

今天第二次站上西藏的土地。

十八軍進藏后，金沙江上架起了鐵橋，豎起了炫耀征服的紅水泥旗。

過了崗託大橋，西藏地界上檢查站，小 WJ一邊高喊「不許拍照」，一邊朝我們沖將過來。我們攤開空手，善意解釋。手裡的相機被要求刪除不該拍的片子。

崗樓還是可以拍點紀念照的。

目送恪守職責的戰士們，留下再次到西藏的痕迹；然後就重新回到四川。

德格遺憾

從崗托橋頭到德格，一共是25公里，全部是砂石路和土路，還好我們通過是晴天，如果下雨就麻煩了。

三岔谷口，溪水潺潺。濱水大片楊樹，林間經幡招展。瞬間有了東土大唐的感覺。

中午趕到德格，這天是十一長假第一天，縣城格外熱鬧。好不容易到達印經院，不開放。事後才知道，德格印經院要午休到下午14：00開門。我們到那裡剛好十二點一刻，沒想起來打聽一下，附近匆匆午餐后離去。

德格印經院是素有「雪山下的寶庫」盛名，全名「西藏文化寶藏德格印經院大法庫吉祥多門」，又稱「德格吉祥聚慧院」，始建於172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首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2009年作為傳統技藝的德格印經院雕版印刷技藝 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產業代表名錄。

印經院被高聳的紅色院牆包裹，牆外形成轉經道；靠牆全是各式各樣從各地帶來的雕版，寫著各式各樣的六字真言。

民居巷道，無處不在的五彩色調，對比強烈。

出城不就穿過號稱川藏公路一線天 的峽谷。

雀兒山修路，不放行。說事要五點以後，工人下班。這才十三點一刻剛過，耐心等吧。

牧俗風情

甘孜藏族自治州德格縣城北三十多公里，三一七國道旁，路邊白塔。

雀兒山南坡，長長的高山峽谷地帶，清清的色曲河蜿蜒流淌，在青山綠水間藏房。這裡叫獨木嶺村，3600米多點，與拉薩相當。

如今，這裡被冠名：德格縣柯洛洞鄉獨木嶺村牧俗風情小鎮。成都高新區對口支援、集中優勢資金重點推進的德格縣4個旅遊示範新村建設項目之一。

一窩蜂式的開發扶貧，好在幾年前這股風沒有吹過雀兒山。否則，堵車遇開心的雅緻被噁心了。

真正的原生態遺存。

10多棟牧民老屋子周邊的小坡上，半山草場，錯落有致地向山頂分佈。

夏季降生的氂牛寶寶，幾個月下來已是半大姑娘小伙。

牛媽媽們已經無需再看管他們。

非誠請擾

小村子四個人走散了，時遇向你微笑招呼的牧人。歡迎來訪，非誠請擾。

因沒有專業的技術和工具，最終，村民們都落得一場空，生活條件不但沒改善，還付出了破壞生態的代價。村民帶著懺悔的心情，開始了色曲河兩岸的植被恢復，綠色一點一點覆蓋著兩岸的淘金洞。草原緩坡延伸至山腰的森林地帶，回歸牧俗文化，人與自然和諧相融。色曲河的碧波洗去的不僅僅是河道里的濁流。

上游有座木橋，所不定就是淘金遺址，三輪牧用車可以過來。

轉悠了近兩個小時，漸漸上到高處。回望對岸山坡國道，排隊的車子已經看不到尾部。路上有大貨車、越野車，油泵車，沒見大巴。我們現在在第五輛，不好意思，後面的七八輛大卡車是被我們超越的，當時不知交通管制，加塞入隊。

由於集中了河谷風光、半山草場風光、加之薩迦派的祖寺選址於此，在當地牧民眼中，這裡是善美之地，福佑之地。七月時，這裡綠草茸茸，鮮花盛開。獨木嶺村會有一年一度的賽馬節活動，家家戶戶搭起帳篷，穿起節日盛裝。

「冬暖夏涼」的樹皮房是當地特色藏房。髮辮一樣細緻的枝條經過精心編織，構成了木屋的「皮膚」，在這層皮膚上，風乾的牛糞又為樹皮房蓋上一層溫暖。

不敢想象，獨木嶺村牧俗生活體驗區景區建設，又會帶來多少逆天行為。

山坡下有人招呼了，終於想起前面高山險阻依舊。

雀兒飛度

四點剛過，提前放行了，路政管控人員招呼司乘們回到車裡。比預期遲了近三個小時。

川藏老司機說：平時開得再快，翻雀兒山也要1個多小時，冬天最少要3個小時，危險不說還經常堵車……他們都說「川藏公路的雀兒山路段曾是中國最危險的公路。」翻雀兒山必須繞行長達兩個多小時的危險山路，若被堵就會困在山頂上至第二天才能通行。

很快，柏油路消失。所有小車進入拉力賽狀態。山上雲霧繚繞，不知山口情況如何。

這是雀兒山的上山路，坑祖宗啊！隨著一輛奇駿車，他跑得真夠快，估計油門踩到底了，也是老司機了。同車張總抱怨，開慢些，拍照對不準焦距。他哪裡擔心山口天氣，一直在和馬子用手機打情罵俏呢。

這一段油路已經修好，隧道以上砂石路沒人修了。之前騎行317網友拍過這段路全景，感覺要得道升仙了，說是坑祖宗的路段。不知那哥們怎樣騎車上來的，佩服之極。

雀兒山突兀於青藏高原東南緣，橫斷山脈的北部，呈西北、東南走向。它北銜莫拉山，居沙魯里山北段，北側是雅礱江支流玉隆河，南側是金沙江支流。主峰海拔6168米，山區海拔5000米以上雪峰有數十座之多，是康藏交通的要塞。

雀兒山藏名「措拉」，意為大鳥羽翼。山勢挺拔，故有「爬上雀兒山，鞭子打著天」之說。

國道在巨大的岩石中強行穿過，像是一道門。

山勢險峻陡峭，山體石峰磷峋，山脊呈鋸齒狀，基岩裸露、深壑密布。

道路狹窄、拐彎曲折，劇烈顛簸讓人頭痛胸悶、眼花耳鳴。

埡口，在哪？

冬季，你敢走嘛？

很多經常翻越雀兒山的司機師傅說：「 整個冬天，天天都看得到有車或落在懸壁，或翻在路邊。」

10公里山頂公路，這裡的空氣中氧氣含量不足內地的一半，年平均氣溫在零下18攝氏度左右，最低氣溫零下40攝氏度，每年冰凍期長達8至9個月。「風吹石頭跑，四季不長草，一步三喘氣，夏天穿棉襖。這就是雀兒山」。道班工人曾形象地做出描述。

天塹通途

石碑上，已經刻滿太多可以讚美此山此路的詞藻。海拔5050米的埡口也不過是在兩座峰之間。六七十年前，工兵部隊用雙手打造出川藏北線第一路，實屬不易，山口高度測量誤差不必計較。如今，GPS準確測量，雀兒山埡口4917米。

2017年9月26日，雀兒山隧道正式通車！「川藏第一險、全線鬼門關」，從此暢通無阻！世界上第一座海拔4300米以上的超特長隧道，僅需10分鐘便可穿越以前需2小時左右的雀兒山。

川藏線，險峻壯美，它註定是旅行人永遠魂牽夢繞的所在。沿途的的埡口，承包了這條公路一大半的美！在每一個埡口都會有飄揚的經幡，這是當地人對於神山的敬畏和祈福。每當經幡隨風招展，每當向天空拋灑龍達，都意味著向神明念誦著經文，為世人祈福。

修了隧道之後，沿途美景還是能看到，但是無法像在埡口那樣隨心所欲的舉目四望了。

過了埡口，下山行車45分鐘到東坡山腳下。

隨後317都是寬廣的柏油路，沿途中風光景色宜人。途經新路海(玉龍拉措) ，海拔4040米。景區大門在317國道下方大約300米的一條便道上。停車拍照。18:18，陽光被高大的雀兒山完全遮擋，但天色明亮。

平展的油路，然後翻閱小山口-4570米高。

入夜，左前方坡下燈火通明，一個叫竹慶鄉的地方，住也，純正藏居客棧

待繼：2015.10 甘青川高原旅修（六）——雪域石渠太陽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