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森湖畔的琴聲

       有關吉普賽人，我在《外國名歌200首》中的烏克蘭民歌《黑眼睛的少女》的歌詞里就接觸過。它的第二段開始一句：「可是那算命，占卦的茨岡，叫你用美麗來迷惑人。」其中的「茨岡」，就是吉普賽人。對吉普賽人的進一步了解，還是從法國作曲家比才的歌劇《卡門》開始的。但在現實生活中面對面地與吉普賽人溝通，還是在這美麗的琉森湖畔的街道上。在華麗的商店櫥窗前，一個雙膝跪地而坐，拉著一台32貝司舊手風琴的中年婦女，特別引人注目。她的右腿上還拴著一根綠色粗繩，繩的一端連著一條褐白相間花紋的長毛狗，那狗也溫順地躺卧在她的身旁。膝蓋的前方是一個15厘米大小藍底白色圓型圖案的金屬圓盒，大概是讓聽音樂的人投幣用的。身旁有一位斜靠著櫥窗玻璃的靈巧且表情豐富的小女孩，紅色的秋衣，濃密的黑髮，還有那調皮的眼睛。這個組合等於就是告訴人們，他們是吉普賽賣藝人。那手風琴拉的很不怎麼的，那琴太破舊，又漏氣音又不準。但因為她們是吉普賽人，這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當我舉起相機對著她們的時候，小女孩很反感，還對我做著怪模樣，明顯的表現得不友好。我趕忙將一枚兩歐元的硬幣投入金屬圓盒中，情況立即就發生了變化。圖片上小女孩的表情是她從怪模樣轉變過來的，還有點怪怪的。人們對於吉普賽人傾注了那麼多複雜的情感，可能他們自己是體會不到的。在絢麗多彩的世界文學史和音樂史上，如果少了吉普賽人的主題，那可能會要減少很多光環。在眾多的文學作品中，他們是熱情、奔放、精明、妖野和神秘的，讓人捉摸不透的。小女孩在投幣前後的變化讓我略微領教了這個神秘民族的特徵。《卡門》歌曲的腳本來自於法國著名作家梅里美的同名原作小說，他塑造了一個典型的吉普賽女郎卡門美麗、放縱和倔強的形象。《巴黎聖母院》是法國大文豪雨果的力作，卡西莫多的鐘聲和吉普賽女郎愛斯美拉達的善良與嬌艷同樣感人肺腑。還有著名的西班牙小提琴家作曲家薩拉薩蒂的小提琴獨奏名曲《吉普賽之歌》，那是一首能讓我手舞足蹈又能讓我熱淚盈眶的小提琴曲呀! 一開始，小提琴的G弦就不緊不慢地拉出了吉普賽人艱難悲慘生活的主題，好像將人們一下子就帶到了潺潺流水旁，破爛帳蓬下，篝火煙熏中的一位吉普賽老太太那滿布皺紋的臉和她無奈唉嘆痛苦表情的意境中。其中的樂段感情悲痛，能夠提示吉普賽人的悲劇性命運。但樂曲一會悠然轉入豪放、輕快和粗獷的旋律，這些活潑的快板恰恰反映了吉普賽人那永不衰竭的倔強生命力。那是我聽過的最迷人的小提琴獨奏曲。還有俄羅斯詩人普希金的長詩《茨岡人》，詩人在描寫茨岡人(吉普賽人)生活時，有一種掩飾不住的羨慕與激情，因為茨岡人的生活方式正是詩人夢寐以求的理想生活方式。的確，吉普賽人雖然貧窮，但他們不為物慾所累，能夠隨遇而安，他們是酷愛自由且具有傳奇色彩的流浪民族，印度電影《大蓬車》里可能找到他們的原形。他們常以賣藝、算命為生，他們寧願風餐露宿，四處漂泊，寧願在廣闊的天幕下做著」寧靜的夢「，也不想捨棄他們這種傳統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他們堅韌頑強，但又放蕩不羈，茫茫的戈壁和一望無垠的草原，還有那城市近郊的荒野因為他們而充滿著盎然生機。

       琉森湖畔的小巷子里，我還見到了彈洋琴的街頭藝人。他的行頭齊備，旁邊一輛四輪拉琴的小車很有特色。看上去這還是一台新琴，藝人水平一般，但他非常投入，駐足觀看者不多，琴台前面的投幣方盒好像還是空的，也許他剛來不久。據說楊琴原來是古波斯樂器，十四世紀曾流行於歐洲各地，圖片上這台琴顯然是原汁原味的西域洋琴。大約在明朝的萬曆年間洋琴傳入我國，開始流行於我國南方廣東沿海一帶，逐漸傳入內地。經過多年的改進，如今在我國境內的洋琴，已經演化為具有中華民族藝術特色的中國樂器了。

       在高手如雲的琉森湖畔來一曲吉它彈唱是需要勇氣的，這是在一條比較偏僻的小巷中拍攝到的圖像。中年男子像是老師，女孩好像是學生，老師看樣子對學生的表演比較滿意。現代人接觸音樂的機會太多，以前還是隨身聽，如今老年人腰間帶的是唱戲機，年輕人手機下載音樂的功能更是強大，想聽什麼歌，想聽什麼曲，下載僅需幾分鐘，而且下載的還是立體聲音樂，兩個耳塞機同時播放的是不同聲部的音樂，由專業歌手、專業樂團甚至是世界頂級著名演員的演奏，效果好極了。在這種大環境背景下，要想在街頭賣歌獲得好感，真是不容易。   

     手風琴是我的最愛，這兩小夥子是一對傳統手風琴與巴揚的演奏組合。巴揚還是屬於手風琴這個大家族的成員，只是我們將傳統手風琴叫鍵盤式手風琴，而將巴揚叫鍵紐式手風琴。穿紅色上衣的那位小夥子拉的就是巴揚。巴揚的右手鍵盤是由一個個紐扣構成的，呈現蛇行排列，因為鍵紐排列緊密，演奏者右手的五個手指可以在兩個八度音範圍內輕鬆演奏，如此優越性是鋼琴、管風琴、電子琴和鍵盤式手風琴所難以企及的。我一輩子有很多想學的但因精力時間條件的限制沒有學到的技巧，其中就包括巴揚。兩個小夥子不知是不是哪個音樂學院的學生，他們拉的手風琴獨奏曲達到了很高的水準。一曲比較熟悉的前蘇聯亞美尼亞作曲家阿拉姆.伊里奇.哈恰圖良的《馬刀舞》就足以讓我神往。兩小夥子配合得很好，將這首節奏歡快，旋律奔放的舞曲的韻味都表現出來了。它能讓人聯想起大草原上飛快駛來的馬隊，馬背上戰士揮舞的彎刀，硝煙和塵土瀰漫的空氣里，不絕於耳的槍炮聲、馬蹄聲、衝鋒的號角聲連成一片的激烈戰鬥場面。當我的聯想還沒有理清個頭緒來時，音樂嘎然而止，表明《馬刀舞》結束了。兩小夥子大概是看著周圍站滿了人，其中還有不少像我這樣的黑頭髮黃皮膚的亞洲人，兩雙眼睛對視了一下，像是作了商量，接著就開始了羅西尼的《威廉.退爾序曲》的演奏。真好，因為這裡是琉森湖畔，是瑞士的民族英雄威廉.退爾揭竿起義的地方，演奏這支序曲正合時宜。這也說明旅遊景點的人們雖然語言不通，但心是相通的。這首由交響樂改編的手風琴獨奏曲，他倆的演奏與國內改編的版本有比較大的區別，主旋律不可能有大的變化，但過門，和聲的處理方面有他們的特點。聽習慣了國內的此曲，在這裡仍有耳目一新的感覺。我一邊在認真地欣賞，一邊依據音樂的節奏，聯想到那些排成長長隊列的瑞士聯邦長矛兵，在激越的號角聲中衝鋒陷陣的英勇格鬥的場景。正在賞心悅目之時，團隊集合的信號已經發出，我不得不依依不捨地離開。他們的悠揚琴聲，好幾天後，還在我的耳際縈繞，那兩小夥子的熟練指法和深沉的情感時不時還在我的眼前浮現。 

       最近幾年，隨著我國外出旅行人數的增加，媒體和旅行團的宣傳，國人在境外不文明的現象明顯減少。從這裡看得出盧塞恩市的交通秩序很好，來這裡的遊客都還比較講文明。大段沉重的瑞士歷史敘述之後，看到這副景象，有如拔開烏雲見太陽的感覺。瑞士歷史上眾多複雜的事件提供給我們理解觀察現代瑞士一個新的視角。瑞士位於西歐中部，是穿越阿爾卑斯山脈的必經之地，它把法國、德國、義大利連接起來，是歷來為四周列強所覬覦的一塊肥肉。有人說，在1848年以前，沒有真正的瑞士歷史，只有瑞士各個獨立的地區、邦或州的歷史。但是，這些地區的歷史也是當地人民反抗外族侵略，爭取民族獨立解放的歷史。由此我也想到我親愛的祖國，自1840年鴉片戰爭英國的炮艇轟開了國門，我國人民反抗外族侵略的鬥爭也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直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當年的中國也像是一塊大肥肉，世界各帝國主義列強，對因閉關自守，因循守舊而落後該打的中國垂涎欲滴，都想來撈一把。如今，國家強大了，中國人站起來了。看，這盧塞恩市街道上，到處都可以見到我同胞的身影。想到這裡，一種作為中國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盧塞恩市的琉森湖畔，風景秀麗，遊人如織。這琉森湖區也有它光榮的歷史，它可稱得上是瑞士聯邦的發源地。最早的結盟之地在琉森湖東南沿岸的呂特利呂草地（Rütli），時間是1287年。為了紀念瑞士建國700周年，曾在琉森湖畔設立從呂特利呂草地到對岸布龍嫩的紀念性徒步旅行路線。而面對著清澈碧綠波光粼粼的琉森湖水，我更加關心的是德國作曲家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的故事，因為它的第一章開始的三連音咪哪哆，咪哪哆 ...... 就太讓人著迷了。它是充滿著複雜情感的慢板，由遠而近似的輕輕飄來的仙樂；柔弱溫情加上不絕如縷的混厚旋律，讓人感覺這是受理智壓抑的靈魂的抽泣，是狂喜過後突然面臨絕境欲哭無淚的無言訴說，是對以往甜蜜愛情的痛苦回憶和聯想，也是仍然懷著一絲絲微弱希望的心靈渴望的震顫。通過音樂，我好像能夠理想當年貝多芬離開他的鋼琴學生朱麗葉.琪察爾迪的內心痛苦。這位漂亮的女學生是伯爵的女兒，與貝多芬學琴時，兩人真心相愛。但還是像洛列萊的故事一樣，門弟的鴻溝，棒打了鴛鴦，相處一年後不得不分手。愛情的力量真是無窮大，它像是投向音樂家多舛命運暗淡心房中的一縷陽光，相戀時貝多芬感慨「人生若能活上一千歲，該有多麼美妙啊」。試想這縷陽光突然被遮擋，貝多芬要承受多麼沉重而又劇烈的內心煎熬。革命導師恩格斯也認為，失戀是帶有個人色彩痛苦中的「最高尚和最崇高的痛苦」。還好，貝多芬還有他的靈感，他的鋼琴和筆，他將這必遭天譴的封建等級制度鑄成的內心痛苦和強烈的悲憤，全部傾注在這首情感熾烈，扣人心弦的鋼琴曲中，還以此曲題名《獻給朱麗葉.琪察爾迪》，並標明此曲是」幻想曲式奏鳴曲「。之所以以《月光奏鳴曲》流傳於世，是因為德國詩人路德維希.萊爾斯塔勒把這首升C小調奏鳴曲的第一章比作了瑞士琉森湖上的月光而得名。詩人欣賞這首名曲時，大概是聯想到他看到的月光傾瀉在琉森湖面上那些被微風吹動的湖水盪起的漣漪了，或者是將這感人肺腑的咪哪哆、咪哪哆比作是湖水有規律地拍打岸邊而發出來的顫音。這就是我第二次來瑞士感覺不虛此行的一個重要原因。就像是上次到瑞士沒到琉森湖來，這次是來補課的一樣。但總還是有遺憾，因為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離開，要不然我一定要乘那晚的十五明月(當天2015年7月30日，正好是農曆六月十五)，租只小遊船在琉森湖上蕩舟，看看是不是能夠體驗奏鳴曲第一章的咪哪哆、咪哪哆，就像是在月光閃爍的湖面上搖蕩著船兒的感覺一樣？

       在瑞士盧塞恩市的街道上，隨處可見古老與現代的建築交相輝映，我看不一定以羅伊斯河為界線，像這圖片中的圓柱型尖頂建築，是比較典型的歐洲中世紀城堡樣建築，但它旁邊聳立著的就是現代氣息的小樓。旅遊城市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以下盧塞恩市及琉森湖畔的幾張照片，讓沒有去的讀者了解了解。

       在琉森湖畔所有建築物中，只有一座雙尖塔的教堂最奪人眼球，那就是公元735年就開始建造的豪夫大教堂。公元1世紀古羅馬人統治瑞士這片土地，直到公元401年，古羅馬人將基督教也傳入了瑞士。豪夫大教堂建造在法蘭克墨洛溫王朝統治時期，但當時的建築都仿照古羅馬建築式樣。隨著1332年琉森加入聯邦，14世紀的教堂改建工作，受當時席捲歐洲的哥特式建築風格的影響而建成哥特式。到了17世紀，一場大火災嚴重破壞了教堂，隨後又改建成文藝復興時期教堂的式樣。我們在琉森湖停留的時間有限，沒有進教堂參觀。最為遺憾的是聽說裡面有一台製造於1640年的巨大管風琴，內部安裝有4950根風琴管，至今還能在盧塞恩的音樂節上使用。一般的鋼琴僅88個鍵，36個黑鍵和52年白鍵，怎麼需要安裝那麼多風琴管呢？我猜想應該是它的和聲效果特別棒或它的音響效果特別好，它讓風琴琴聲回蕩在大教堂內有如天堂里傳來的天籟之音的原因吧？!

       到瑞士來人們一般想到的是選購一塊價廉物美的名表。前文提到由於17世紀宗教改革運動中，因歐洲各國對新教徒的迫害，讓各國新教徒中的知識分子和專業技術能人受新教領袖約翰.加爾文在日內瓦活動的影響，跑來瑞士避難謀生。新教徒中的大量手藝人，包括製表匠的湧入，發展了瑞士的經濟，製表工業從那時候起，就逐漸發展成為瑞士工業中的佼佼者。如果說世界排出十大名表，那有點像是世界大學的排名一樣，因評估的方法略微有差異而有一些區別，但大體上差不多。全世界拍賣價最貴的名表是百達翡麗，價值1億瑞士法郎。創建於1839年的百達翡麗是目前瑞士唯一一家完全由家族獨立經營的鐘錶製造商。正因為是家族獨立經營，百達翡麗生產的數量不多，因此上面這家商店都沒有掛它的牌子。它是十大鐘表之首，其次是江詩丹頓，接下來是愛彼、寶璣、萬國、伯爵、卡地亞、積家、勞力士、芝柏等。這些手錶的價格也高得驚人，數百萬，數十萬的比比皆是。我手腕上有隻用了多年的英納格，其實我對它很滿意，全自動機械錶，實用準時美觀，當時用它主要是因為上課要估計時間。我有意看了幾家錶店的這種表，摺合人民幣還不到9000元，我還真有點為它鳴冤叫屈。如今有手機，手錶差不多已經從人們生活中淡出。目前，繁華的大都市，手錶的計時功能一定程度上被弱化，它被當成一件藝術品，似乎已經成為一個人身份、地位、品位的象徵。據說上海人結婚的一件重要事情，就是要為兩位新人買一對名表。去年好像有位官員在處理公務時戴的一塊名表被人發現，後來查出他貪污受賄的情節。也難怪人們注意名表，因為一隻珍貴的名表就是一套北上廣深房子的價格。這發現名表的人還真有見識和眼力，要叫我，擺在面前都不知道那表價值多少。  

       旅行帶長焦鏡太笨重，但想看清這琉森湖畔的白天鵝城堡，就必須帶長焦鏡頭，其實白天鵝城堡真正出名的地方在德國的巴伐利亞州西南部富森小鎮，那座城堡是國王路德維希二世的行宮之一。這位悲劇性的國王命運值得人們同情。其實少年時代的王子，他最喜歡的異性朋友就是後來成為奧地利王后的茜茜公主。可憐他對感情太過執著，他曾經對他的表姑訴說，他已經找到了他的另一半，其實是子虛烏有的。他寫過一些劇本曾經啟發過德國著名劇作家、作曲家瓦格納，而瓦格納豐富的想像力所編寫的舞台劇本又讓國王著迷。在結婚前兩天，他突然解除了與巴伐利亞公主索菲的婚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這說明他與表姑茜茜公主的那段情感依戀破滅之後，他的感情生活真是一片空白。從那以後，他將自己全部生命的激情和心血傾注在夢幻的童話世界里，他執意要建築一座世界上最漂亮最舒適的城堡，讓古老的天鵝騎士傳說中的人物生活在他的城堡里，也想要讓瓦格納的舞台劇在他的城堡里上演。他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如果發生在一個平民身上，就只能是幻想。但他是國王，他的固執會產生巨大的生產力。人們評價他「無治世之才，卻充滿著藝術氣質」。他親自選址，將原址的舊城堡炸平清理，那基地四周群山環繞，那基地山下湖泊碧波蕩漾，與他心中的建築藍圖共同展現出一幅絕妙的圖畫。這就是今天人們參觀時看到的城堡圖畫。因為四季分明，周圍山澗樹木樹葉著色會有變化，特別是冬天的白雪會映襯得城堡更加美麗。因此他親自參與城堡的設計，應該說，如今德國最受旅遊者歡迎的新天鵝城堡，是這位神經質的國王一生嘔心瀝血的傑作。可惜這項經歷了17年欠下巨額債務的工程，沒有等到最後完工，這位終生未娶的國王就神秘地結束了他41歲的生命。這個國王的故事和他建築的城堡就因此而出名。弄得我們遊覽琉森湖時，人們也將山上一座漂亮的白色城堡說成是瑞士的新天鵝城堡了。     

       這是琉森湖畔最著名的卡佩爾橋和與它渾然一體的八角水塔。這上下兩張圖片是我們即將離開盧塞恩市時，在汽車上拍攝到的。是我們團有兩個家庭組合到了這裡，他們驕傲地向我們講述橋的迷人特色，這時我才知道，噢!琉森還有這樣兩個寶貝景點我們沒有參觀。參觀一個大景區，不可能沒有遺憾。參觀了這兩處景點的隊友，肯定沒有欣賞到我大為感動的吉普賽人和兩位大學生的手風琴的表演。我不知道我們的導遊為什麼沒有提醒我們，要抓緊時間參觀一下卡佩爾橋和八角水塔。可能是他們認為在盧塞恩市總共留下3小時，要滿足大家採購手錶的願望，要安排參觀獅子紀念碑，時間安排不過來吧。     

       這個長204米的廊橋，據說是歐洲現存的最古老的全木質結構木橋，它跨越流經盧塞恩市的羅伊斯河，也將盧塞恩市的新老城區連接起來。卡佩爾橋也叫教堂橋，因為它的另一端是一座著名的琉森耶穌教堂。這教堂於1666-1673年為了紀念西班牙首位去東方傳播福音的歷史上最偉大的傳教士聖方濟各.沙勿略而建造的。它屬於瑞士國內第一座大型巴洛克宗教建築。這張圖片左側僅能見到這教堂的兩個18世紀中葉才建成的綠色大洋蔥頭屋頂。我們這張圖片的中央，像是一根放大了的鉛筆頭一樣的結構即是八角水塔。據說古代它是作為瞭望塔觀察敵軍動靜的。塔身還兼有存放戰利品，存放提供前方將士補給物質的作用。在飛快移動的汽車上，還能拍攝到這些，我感覺已經是非常幸運了。聽說這美麗的小城流傳著一句話，雙腳沒有踏在卡佩爾廊橋上，就不算來到了琉森。要真是這樣，我也就只能又一次扼腕嘆息了。

        我們的歐洲六國游並沒有包括盧塞恩市的遊覽，這還是一個自費項目，導遊將我們帶到一處鐘錶店門前就OK了。後來我們了解到1小時的琉森湖口游還是很值得嘗試一下的。但因為這本來就是個自費項目，不可能在自費的基礎上再來一個自費項目，因此導遊沒有提議，我們全團就失去了湖口游這個機會。湖口游的景點大多數我們在岸邊能夠見到，如教堂橋、八角水塔、教堂的鐘塔和尖頂，還有我已經提到過的瑞士的新天鵝堡。但有兩處我很在意的景點沒有見到，頗有些遺憾。一處就是德國新天鵝城堡的創建者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二世的朋友，大作曲家瓦格納的故居。根據瓦格納的生平，他應該沒有在盧塞恩市近郊的特裡布森居住多久。1866年瓦格納的妻子敏娜離世，他就帶著情人柯西瑪來到這片幽靜的地方居住，當時他已經53歲。柯西瑪是指揮家馮.布洛的妻子，這位指揮家是瓦格納的門徒，可憐的門徒是他音樂的狂熱崇拜者，但又恨他讓自己戴上了綠帽子。這種糾纏不清的情愫讓指揮家十分苦惱，終於在1870年他得到解脫，柯西瑪與他離婚後不久便與瓦格納正式結婚。瓦格納有點像希臘神話中的宙斯和海神波塞冬一樣四處留情，他與好幾位有夫之婦的關係讓人說不清道不明，如酒商的妻子傑茜.秦勒，詩人維森東克的妻子馬蒂爾德等。在德國的巴伐利亞州的拜羅伊特，是德國著名的大學城和音樂戲劇表演城，也是瓦格納的故鄉。每年在這裡舉辦音樂節，這個城市僅一個劇院專門上演瓦格納的戲劇，每年音樂節僅5萬張門票，但有超過50萬人爭奪。沒有網路之前他們只接受信函訂票，如今是網路訂票。今年訂票，10年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去那劇院看到瓦格納的戲劇上演。有關瓦格納我有太多的話要說，他的《婚禮進行曲》讓人一輩子也難以忘懷!

       還有一個我沒有看到而有點想看的景點，就是一個小教堂，前面說過的《羅馬假日》的女演員，著名好萊塢影響奧黛麗.赫本曾經在琉森湖畔的高級度假地一個小教堂里舉辦了婚禮，據說她還在這裡隱居過。說到隱居，還有一位大名人也曾經在這美麗的湖畔隱居，她就是性感女影星索菲亞.羅蘭。她有一句名言：「如果你不哭泣，你的眼睛就不美麗。」她曾經拍攝100多部電影，獲得好萊塢終身成就獎。她參加世界上最著名的2007版「倍耐力」掛歷的拍攝，那年她70歲，是年齡最大的模特。這掛歷的模特全是世界頂級大美女，每年僅發行3萬份。羅蘭當時戰勝了包括澤塔.瓊絲在內的一大批年輕女明星，她被評為當年「世界上天生最美麗的人」。所謂天生，是說她沒有做過整形手術。她剛出道時，有人評論她的臀部太大，鼻子太長，建議她整容，但她硬是頂住壓力，沒有在自己身上動過一刀。她在這裡隱居，但遊船的廣告里，好像沒有提到，更不會讓人知道她隱居在何處，也許這就是隱居的魅力吧。這些隱隱約約的故事，讓這琉森湖更加令人流連忘返了。看來，如果還有一次歐洲之行，我再來一次瑞士，再來一次盧塞恩也是值得的!  

在我離開它的時候，仍依稀聽得到那些讓我為之動情的琉森湖畔的琴聲。